“毒枸杞”引发热议五问食品加工中的“硫”

  “保温杯泡枸杞也不香了”，近期，有新闻媒体报道甘肃某地种植户用焦亚硫酸钠对枸杞“提色增艳”，甚至用工业硫黄熏制枸杞保持品质，致使枸杞二氧化硫超标。新闻媒体报道称，工业硫黄不能用于食品加工，有毒，而且含有大量砷，易造成肾功能不全及衰竭、多发性神经炎、肝功能损害。

  该事件迅速引发网友热议，有网上的朋友表示“枸杞中的二氧化硫对身体有害”“工业硫黄熏蒸的枸杞是为毒枸杞”，也有消费者称焦亚硫酸钠、食品硫黄均不能用于食品等。饮食业专家解读表示，二氧化硫是合法添加剂，只要不超过国家标准限量，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危害健康。其次，焦亚硫酸钠、硫黄均被允许在食品中使用，只有工业硫黄禁止在食品中使用。

  媒体报道称送检了多份枸杞样本发现二氧化硫超标，判定不合格。新京报记者查询发现，在《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 GB2760-2014》中规定，干果中的二氧化硫有漂白剂、防腐剂、氧化剂的作用，在干果中最大使用量以及二氧化硫残留量不超过100毫克/公斤。

  食品行业科普专家云无心对新京报记者称，二氧化硫本身是普遍的使用的食品添加剂，在食品生产中广泛存在，有漂白、抗氧化、杀菌防腐等功效，干果、干蔬菜等食物在生产的全部过程中经常会通过二氧化硫熏蒸来防腐。不过，食品生产中更多使用的是各种能够产生二氧化硫的化合物，比如焦亚硫酸钾、焦亚硫酸钠、亚硫酸钠、亚硫酸氢钠、低亚硫酸钠等，在添加这些物质的过程中，会释放出二氧化硫，当然，通过燃烧硫黄也可以产生二氧化硫。

  媒体报道，用焦亚硫酸钠浸泡、用工业硫黄熏制的枸杞被检出二氧化硫超标，对于二氧化硫的安全性，云无心解释，国家标准限制的是“二氧化硫的残留量”，不管是添加，还是其他食品转化而来，只要最后的残留符合国标范围就合法。他解释，国家标准针对不一样的食品设定了不同的二氧化硫残留量允许值，比如葡萄酒与果酒，允许的二氧化硫残留量是不高于250毫克/升。总之，国家标准的意义在于，只要不超过国家标准限量，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危害健康。

  新闻媒体报道工业硫黄熏蒸枸杞违法之后，也引发部分公众误认为，所有的硫黄都不能用于食品中。对此，云无心解释，硫黄分为工业硫黄与食品添加剂硫黄，工业硫黄确实不被允许在食品中使用，但国家标准允许食品添加剂硫黄在食品中使用。

  两者的区别是，食品添加剂硫黄经过了加工、处理、提纯，最低纯度是99.9%，而工业硫黄的最低纯度是99%。其中，最关键的指标是硫含量和砷含量，尤其是砷，它是有毒杂质，燃烧后成为三氧化二砷剧毒物质，可能随着烟气附着到食品上，所以控制它对于食物、水和空气的污染是完全必要的。因此，工业硫黄的要求是砷含量不超过500毫克/公斤，而食品添加剂硫黄则是不超过1毫克/公斤。这也是食品加工中的硫黄要求食品级的原因。

  科信食品与健康信息交流中心主任钟凯发文表示，焦亚硫酸钠和食品硫黄均是允许用于水果干制品处理的合法食品添加剂，其目的是保持果干的颜色，包括阻止褐变和天然色素的氧化褪色，同时也有一定的防腐效果。媒体报道中，农户将采摘下来的新鲜枸杞用焦亚硫酸钠处理并不违规，但即便是使用合规的食品添加剂，也需要控制最终产品的二氧化硫残留量（不超过100毫克/公斤），否则就是超量使用，会受到监管处罚。当然，工业硫黄是不能在食品中使用，用其熏蒸枸杞显然是违法违规行为。

  多家媒体在报道中提及，工业硫黄含有大量砷，易造成肾功能不全及衰竭、多发性神经炎、肝功能损害，因此，不少人称用工业硫黄熏蒸的枸杞是“毒枸杞”，对健康有害。

  云无心认为，抛开剂量谈毒性不可取。在此次事件中，会造成“肾功能不全及衰竭”说法的物质是“砷化氢”，而用工业硫黄熏蒸时，硫黄里的砷会一起被燃烧，并不会变成砷化氢。其次，工业硫黄中的砷燃烧后的产物的确会危害健康，但这些“工业硫黄熏蒸的枸杞”具体有多大危害，需要检测确定砷含量才能评估。“不管检测出来的砷含量是高是低，用工业硫黄熏蒸都是违法的，都需要严厉处罚。”

  钟凯则表示，工业硫黄的杂质比食品级硫黄多，但砷的含量也不超过0.05%，且没有人会把工业硫黄当饭吃，也不会有人将枸杞当饭吃，结合文献中不同枸杞样品的砷含量以及正常消费者的食用的方式来判断，工业硫黄熏蒸虽违法，但几乎不会造成健康危害。